落落的辰星

【第六章】相遇相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①父子组亲情向。传统生还套路。

②私设巨多，如【斯林顿尔军事学院】，and私心的户口的大学生涯。以及中校爸爸的教学生涯

③文笔渣渣，各位神仙轻点喷，救救孩子。

1.

联合政府在今日早晨发布了紧急围捕令，勒令全世界追捕所有“太阳主义者”，并严禁各个地下城进行任何有关此内容的游行。

斯林顿尔也出动了许多部队去围剿叛军，学院自身也提高了警戒，对于学生的作息时间更是严加看管。

2.

死对头之间的较量从未停止。

过去一月，工程系的学生们进行了一场能力测试。

工程系主楼的公告栏前难得的多人，这次考试似乎引起了该系学生与教师以及专家院士们的高度重视。

就连平常随便浪的刘启都有提前一周在准备这次考试。

除了因为这是一次能力测试外，还因为听说这次出题人是个大人物。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这次考试的确是真的难。

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公告栏前的走廊围堵得水泄不通。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引来了更多的人驻足观看。

刘启凭借着身高优势，站在人群后也能一眼扫到那张A4纸大小的成绩表。

“这刘启，一定是放水了。”

“他都从第三滑出了前十。”

“这次题目是真的难，我前两百都没有。”

“滑出去了又怎么样，你看那个艾德不还是在刘启后面，差了十多名呢。”

“不是吧，这俩人什么情况？”

“难呗。”

“赵华兴还是第一……”

……

乱七八糟的议论，断断续续间总是能听见自己的名字。

刘启回过头，身后正好是艾德难看得一塌糊涂的脸。

两人的目光交汇，像一张揉捏得皱皱巴巴的纸团被渐渐抚平。

谁都没有把目光收回来。

一直到艾德的脸变得更加难看，刘启才轻轻扬起嘴角，自信得仿佛在说“我赢了。”

3.

和刘启擦肩而过时，一个三角形的勋章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艾德拾起它看了很久，露出了另外一种宣告胜利的笑容。

4.

水花淹没了膝盖，清凉感顿时充斥了整个麻痹的神经元，会让人忍不住想到更深的海里去感受那股冰爽。

但是有的人游得太远了。

迷失了方向的他会一点一点地耗尽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直到被汪洋大海所吞噬。

5.

小打小闹在宿舍里一定是常有的事。

Tim一手搭着刘启的肩，用老前辈的口吻对他无奈的摇头叹气:“户口你堕落了。”

“放屁，哥哪有?”

“听说考试掉出了前十，刘启你废了。”

一只枕头狠狠地砸在了Tim脸上，刘启瞪了他一眼，一脚把他踹开了。“我说过了，是新出题人变态，这事儿真不赖我，不信问顾言去。”

“这是真的！”顾言叠上两层被子，军绿色的“豆腐块儿”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像模像样的。“启哥说的是真的！”

『顾言下士，检测到您的被子并未符合标准』

虽然这样还是没有达到所谓的军人标准。

“这还不行啊Moss?”

『并未符合标准』

顾言泄了气，瘫在了床上。

“诶，李长条，你知道那个变态是谁吗？”

“嗯?”李一一从电脑前抬起头:“知道……啊，不，不知道。”

“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他笃定似的推了推眼镜。

刘启盯着李一一的目光中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感，这种微妙的变化是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

他隐约觉得李一一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又不太像。

这样的莫名其妙大概是从他突然结束通话的那天开始的。

6.

“说正事。”

蓝色背景的纸被按在桌上，有一角已稍微有些褪了色，但并不影响四个人的观看。

“这啥？”

四个人围坐在桌前，仿佛在商讨什么国际会议。“这不是写着呢嘛，贝加尔湖天文探究学习报名表。”李一一一字一句地念着。

“贝加尔湖?那里不是早结冰了嘛？”

“是天文探察，又不是水质量调查。”

“有区别吗？”

“你是猪吗？”

柔和的风，四个人的宿舍，奇奇怪怪的关注点。他们貌似总能把正紧的话题导向一些个奇葩的领域。

正常。

刘启平静地盯着那张纸，思绪不知又飞到了几千光年外。

“喂，报名去吗？”Tim俯下身，试图在另外三个人的脸上寻找那么一丁点想去的欲望。

可惜似乎没有。

“你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顾言问。“大男人对星空这种东西感兴趣?”

刘启的身体猛得僵硬了一下。

“啊……那当然是因为……”Tim故意停顿，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望向三人“当然是因为倩倩想去啊。”

一阵沉默。

“倩倩是…哪位?”

“周倩呗，还有谁能让他叫出这么恶心的名字?”李一一一脸嫌弃。

“李长条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朵朵时的眼神也没好到哪里去。”

对于这事，刘启表示强烈赞同。每次见到李长条亲热地靠近朵朵时，刘启都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捶。

“朵朵去我就去。”

“外校的人也可以来吗？”

“大概吧……咱们家朵朵可是斯林顿尔未来的新生！”

刘启皱起眉头，对于李一一口中的那个“咱们家”表示极度不满。“我妹妹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凶恶的目光下是他有意示威的拳头。

李一一耸肩，并没有太在意“是是是，你妹妹你妹妹，你这个妹控。”

“所以……”顾言凑了上来“启哥你去吗？”

话刚说出口三秒，他就立马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不去。”

7.

灯光一闪，办公室里的光线一下子变暗了许多。

刘培强合上书，嘴角留有一抹轻蔑的笑容。“别玩了，哈曼丹，有事吗？”

“嘿！刘！”

被发现的人从门后闪出来，拉开桌前的椅子。“你知道天文系那边要弄探察学习吗？有邀你去。”

“嗯，听过，但不想去。”刘培强抱歉地笑了笑“都是和学生们去的吧？”

“啊…学生们单纯去玩的，邀请我们好像是有事要做。”

“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你忘了?我天文系毕业的。”

“我还真忘了，哈哈 。”

刘培强起身，拿起杯子和哈曼丹谈笑着步出办公室。

饮水机在走廊的尽头，豆大的水珠子砸在接水台上，总会有调皮的学生接完水后忘记拧紧开关，水滴便随着时间流逝，就像青春。

刘培强会细心地把它们拧紧，简直像是在照顾四岁的孩子，跟在他后面收拾这收拾那儿的。

孩子。

他笑着摇摇头，眼角不觉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渍。

需要他跟在后面收拾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去哪里探察?”

哈曼丹耸耸肩，同声翻译的耳机里亦如当年那般的清晰。“好像是贝加尔湖。”

刘培强握着水杯的手不由得一颤。

[总有一天，贝加尔湖的冰会化成水的，到那时，咱们再带着孩子们去钓鲑鱼]

[刘，我相信你说的那句话，总有一天，冰会化成水的，到那时候，我们再带着孩子们去钓鲑鱼。]

“啊……这样啊……”

8.

“噢耶！出发喽！”

朵朵趴在车窗上，车内的恒温系统让一车人脱下了笨重的外骨骼，更加的轻松自在。

怕朵朵会摔下来，李一一一手轻轻地扶着朵朵的背，显得一脸满足，孰不知有人正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那只罪恶的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大概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这次去探察的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些，天文系的学生们几乎是全体出动，别系的学生加起来，也坐满了一辆车。

所以这次总共有五辆车出动，有四辆载学生，有一辆坐的是老师还有专家教授们。

路上说说笑笑的人们显得十分愉悦，对于即将到达的目的地都抱以了无限的期待。

当然，群众中总有一些人特别不合群。

刘启就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因为朵朵硬要来，自己又怕某些人对他图谋不轨，才不会有这样的“真香”画面。

9.

车驰了很远，约莫过了两三个钟头，他们步入永夜地区。

朵朵靠在李长条的肩上睡着了，刘启气得差点跳起来，但还是忍住了。

浓重的水雾萦绕在窗外，导致车内的人只能看见漆黑的一片，但基本确定外面已经天黑了。

又过了十五分钟，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10.

雪被风吹得四处飘散，许多贴在了玻璃做的头盔面上，有些模糊了视线。

贝加尔湖早已被冰雪覆盖，原本深蓝的湖面上已冻结成了厚厚的冰层。失去了往日的幽静与神秘，看上去与别的地方并无差异。

刘启他们的车是最后到达的，光滑的冰面上早就搭好了许多架天文望远镜，先到的同学与老师们正在观测那些遥远的行星。

“户口！快来！”

朵朵在远处招手。Tim和李一一找到了一台还没有人占领的望远镜，正在争先恐后地抢着位置。

“你们好啊。”

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外国人介入了他们的小团体。“我是你们的导师，哈曼丹。”

[检测到哈曼丹少将]

被扔在一旁的小分机响起了熟悉的机械音，几个人惊异地望着这位军衔为“少将”的人，而顾言则是一脸的激动。

“哈……哈曼丹少将！！！是空间站上的哈曼丹少将吗？！是您吗？！”

哈曼丹被顾言的过分热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是的，很高兴认识你们。”

“荣幸！是我的荣幸！”顾言冲上去握住了哈曼丹的手，兴奋得上下摇晃。哈曼丹显得非常无奈地朝众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识趣的Tim赶紧扯开顾言。

“长官好！”李一一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我是陆军fln767队计算机系的李一一。”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长官好，我是陆军fln767队医学系的Tim。”

“长官好，我是陆军fln767队工程系的顾言。”

哈曼丹点点头，目光落在了最旁边的一个青年身上。

刘启正发愣地盯着倒映在冰面上都星空，眼神中不觉流露出了若有若无的悲伤。

像极了那个人。

哈曼丹看着刘启，若有所思。

顾言发现了沉默着的两人，于是推了推刘启的肩。刘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补上了个军礼“长官好，我是陆军fln767队工程系的刘启。”

刘启。

哈曼丹轻轻地笑了。他的某种猜想似乎得到了证实。

刘的儿子，果然骨子里就透露着他父亲拥有你那种独特的气质。

“啊啊，还有我！”小姑娘挥了挥手。“我叫韩朵朵！是一名高三学生！长官，我是下一届即将入学的新生！”

一段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哈曼丹伸手摸了摸朵朵的头，表示非常赞同“那好哇，天文系欢迎你。”

“嗯！我会努力的！”

11.

“诶，快来看，我找到了金星！”

“真漂亮。”

“它是蓝色的诶！”

远处，令人愉悦的谈笑声漫过飞雪，犹如潮水般向他袭来。刘启低下头叹了口气，任由闪烁的星光将他包围，埋没。

已经不太记得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也见过这样的场景。

星空下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草地上支起来的浅绿色的帐篷，椅子前有些庞大的天文望远镜，还有……还有他越努力想，就越想不起来的那张脸。

12.

“上将，观测到海王星附近有小行星带。”

“地球往后的流浪航线会经过那里吗？”

“是的上将。”

刘培强盯着显示器屏幕陷入沉思，即使是隔着头盔也能听见冷风在呼呼作响的声音。

专家们的天文望远镜搭建在贝加尔湖畔的边缘地带，与探察的学生们隔得有些远，但这样也有助于更好地进行观测工作。

这次的探察活动，其实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观测海王星附近的情况，为避免引起叛军的注意，才将它们打上了天文之行的标签。

海王星是地球即将驶过的地方，但很不巧，那附近有一条小行星带。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交由领航员号空间站来处理，只要向那些即将撞向地球或是对地球造成威胁的小行星投放反物质炸弹，便可将它们一并清除。

但今时不同往日，在木星危机过去后，地球上部分资源已经开始缺乏，如果地球真的要经过海王星，那就意味着，空间站要重造。

刘培强揉了揉太阳穴，离开了望远镜的显示屏。

雪花从空中一片一片地坠落，在零下八十五度的空气里欢快地雀跃着。

远处，他能看见学生们围着一架架望远镜在探讨些什么，脸上都洋溢着青春期的那种对世界的好奇。在他们眼前，璀璨无垠的星空为漆黑的夜幕染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美好得反而有些不真实了。

这样的场景也不是没有见过。刘培强想着。只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13.

[诶，快看快看，是木星！太阳系最大的行星]

柴堆升起了微弱的火焰，炽热的火苗炸裂开来，争相着向上窜动。红色的氢气球随风摇曳，火光照耀着它们表面，倒映出三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爸爸，木星上有一只眼睛！]

刘启闭眼，回忆着这个在脑海中轮回过一万次的画面。

[那不是眼睛，是木星上的一个大风暴]

[木星呢，就像一个大气球]

[里面百分之九十]

[都是氢气]

刘培强伸手去接，雪花落在他的外骨骼上，不一会儿就融在了一起。他抬头仰望着星空。

[氢气又是什么?]

刘启仰望星空。

[氢气就是，爸爸开大火箭的燃料]

他在想，

[你要去哪儿?]

他也在想，

[爸爸要去执行任务]

那个在亿万光年之外的人。

[一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任务]

但庆幸的是，

[小启啊，爸爸答应你]

无论身在何方，

[等你不用望远镜就能看见木星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

他们都能共同瞻仰同一片星空。

[爸爸会飞到天上]

他在思念，

[变成一颗星星]

他也在思念

[一直，一直看着你。]

记忆里像梦一样的场景

[你真的会变成一颗星星吗？]

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

[会啊，往后啊，你只要数，]

触碰不到的人。

[三]

[二]

[一]

[抬头！]

[就看见爸爸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

我想你了。

星星我已经看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TBC.